上一轮风波时,字节一度是想出售TikTok的,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改弦更张,从此就断了这条路的念想。
而相对于早期的版本,本次参议院通过并由总统签署的法案呈现两个不同之处:
一是给的时间期限稍微宽松一些。早期版本要求字节跳动在180天内剥离或关闭TikTok,现在这个法案对此延长到了270天,同时总统可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延长90天,差不多给了一年的时间,时间截止点也从大选前后进一步延后到了明年1月总统就职后甚至更晚。
二是不再是独立、单行的法案,而是与美国援助乌克兰、以色列、台湾及制裁伊朗、俄罗斯等一系列军政法案捆绑在一起,成为美国一揽子国家安全政策和国际关系战略的一部分。在经济战色彩的基础上更凸显了新冷战底色。
这两个不同之处,更体现出TikTok法案本质上是美国内部政治斗争(TikTok用户以年轻人、自由派为主,而法案的推手则是以中老年白人为基本盘的保守派)和经济利益纷争(比如脸书的产品矩阵和TikTok的竞争关系),而不是TikTok真的有违反美国现行法律的不合规之处。
其实也恰恰是因为在现行政策框架里找不出TikTok的把柄,相关政客才需要另辟蹊径,直接从对抗“外国竞争对手”的角度来限制TikTok。
虽然TikTok对外界展示信心,要诉诸法庭并期待最终获胜,但基于美国国内的“政治规矩”,司法途径获胜的几率很小。
之前那一轮“反围剿”之所以能获胜,成功推翻禁令,主要因为那些都是行政部门都禁令,法院推翻不合法的行政禁令是正常履职,但对本次的国会立法,就比较为难了。
从这次法案炮制过程展现的美国国内政治共识看,字节逐步失去美国市场是大概率事件——要么剥离TikTok(但国内政策估计不允许),要么TikTok被禁。对于后者,虽然存量用户仍然可以正常使用,但对于更新迭代极快的移动互联网APP而言,不能下载更新的产品被淘汰只是时间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