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游戏被打为精神鸦片、娱乐就是原罪的地方,你要求他们对嗑药保持理性客观的态度,不自取其辱可能吗?
不要觉得年轻人支持玩游戏说明他们开明了,老一辈人还支持打麻将斗地主呢,对娱乐的容忍限度仅陷于我真的想玩的东西。
从英国到德国到美国到日本,每一代靠生产生存的世界工厂都要经历一段圣徒牺牲式的苦难崇拜。
因为在这样的社会中,收入和工作量成正比的现象占绝对多数,且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,靠埋头干活真的能够完成原始积累实现阶层跃升。
当努力真的能带来成功的时候,忍耐并鼓吹苦难是理所当然的
不过呢,德国人能习惯清汤寡水的日子,中国人也早晚会接受不再烈火烹油的未来。当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对未来的憧憬,不肯牺牲当下的幸福,玩什么、怎么玩不会是一个羞于启齿的话题。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,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把维持你们熟悉的价值观寄希望于教育或怪罪教育没有意义。
当你赋予自己打牌搓麻的权利,总有一天你就得被迫讨论玩游戏的正当性;当你赋予自己酗酒抽烟的权利,总有一天你就得被迫讨论飞叶子的正当性。
谁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设立一个“限度”,人会衰老会死亡,靠暴力维系的逻辑不通的理论无法长久。
我不喜欢瘾君子,我不吸烟不喝酒,更不可能想粘上毒,因为这属于敷衍人生还糟蹋身体。如果今天中国要搞全民公投去决定大麻是否合法,我巴不得坐飞机到现场投反对票。
但我个人的喜好不构成否定一样事物的理由。如果什么观点是不容讨论的,说明它一定是有bug、经不起推敲的。
抗抑郁药并没有被禁止,但它的作用就是阻断负面情绪,它算不算一种“毒品”?糖产生的愉悦感自不待言,对人体的伤害更是广为流传,连卖饮料的都在炒什么无糖,它就不算“毒品”了?如果带来快了就叫毒,为什么不像1984那样禁止生育目的外的性交呢?
甚至毒品使你兴奋的原理,也是利用人体生存奖励机制的漏洞直接启动“开关”。原本要靠进食、排泄、竞争和性交获得的快感只需要一粒药就能骗过人体释放,某种程度上来说冰清玉洁的你本身就是个瘾君子,你的基因让你对生存上瘾而已。
之所以叫毒品,是因为它的致幻作用可能对他人造成损害,不是爽,但也没几个国家因为酒精中毒也可能致幻而禁酒,毕竟真有一头牛。
其实19世纪的老红脖子劳累之余卷大烟就有不少用大麻叶子的了。如果能消除致幻作用,它是一种烟,还是一种毒?也没见美国佬把地抽荒了、厂抽垮了、联邦抽散架了。
如果说允许使用处方药,处方药也不是写在圣经里的,都是人定的规矩,鸦片也曾是正儿八经的处方药呢。
德国人美国人让飞叶子合法了,是不是这么做就没问题了?
显然是存疑的。
其实说这么多都是偏题的,因为问题问的是:
如何评价海雯娜的观点?
海雯娜认为中国人应该把它看作一种社会实验冷静观察,这没问题吧?
别人主动牺牲自己的健康向其他人展示合法飞叶子的结果,你有什么好阻止的?德国人是反对者的亲戚朋友?
还是说,万一证明了真的没啥影响,世道就变了,会让你们接受不了?
不得不感叹某些人逻辑水平之差。
上文说了,老一辈人支持打牌搓麻,新一代人喜欢动漫游戏,但他们把其他娱乐形式依然认作浪费的恶行,已经讲得很明白了。
一个飞叶子的地方不一定在娱乐上开明,而更有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真的有一头牛,“下不为例”
但在对娱乐开明的地方,能不能飞叶子是早晚会被讨论的,够浅显了吗?